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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花孽 (第二卷 31)

第三十一章  進入禁制,被隔絕的一切音聲景象撲面而來。  三步一閣,五步一樓,嬌喘浪叫此起彼伏,飛星眼眸微微一凝,眉頭隨之皺起。  在這片結連的精美殿苑之中,正上演著無數幅活春宮!  風光映水,花香漫翠。  雪柳夭垂,月影流輝。  瑩瓦珠磚,瑛樓琪殿。  雕欄畫棟,玉砌瓊堆。  舞榭中牡牝相連,歌台內龍鳳結對。  朝雲暮雨夜夜淫,游魚弄水聲聲媚。  這哪是什麼山莊前輩潛心修行修啊。  何人要在如此環境下修行?練佛修失傳的禪宗不動明王心嗎?!  「真人,此處……」  他看向陽春,卻見她正兩眼圓睜,神情緊張驚愕,面色漸紅,小嘴微張。  「真人、真人?」  「啊!」  陽春身子一顫,反應過來,目光左右閃爍,一副慌張模樣,喃喃自語道:  「怎麼回事啊這地方……!」  她攥著衣角,目光落在一旁的飛星臉上,見到他那雙攜著憂色的雙眼,忽然想起了梅仙會上與他一起躲在雪中偷看青塵與鄭懷恩、碎日對戰時的記憶。  那一次,因飛星體內情花躁動,她的情慾被勾起,最後在飛星身上達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。  這件事情她可一直都沒忘,每次想起來都會一邊努力回憶流汐對她那念經似的教誨,一邊——。  眼前陽春忽然開始敲打自己的腦袋,飛星一驚,下意識地伸出了手。  「真人?!」  「咿呀~!」  纖細的手腕落入飛星的掌中,陽春發出一聲不像是會從她口中脫出的尖吟。  飛星微微一愣,只見陽春麵露難色,似羞似怯,小聲喊道:  「放手……」  總感覺陽春真人有些……  怎麼回事,我的內心被扭曲了嗎?!  嘭嘭——  飛星也開始敲打起自己的腦袋,這下輪到陽春愣住了。  她扯著飛星的衣袖,將他拉進一棟樓中。  以防萬一,飛星戴上了帷帽。  陽春飲下些冰泉,冷靜了下來,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件夏嶺宮侍女的衣裳穿上,也不知道她是這兩天從哪裡搞來的。  「真人,要不我們還是走吧……」  「不行!萬一下次進不來了怎麼辦!」  「此地宛如……青樓娼館,有何好看的?」  「你想啊,堂堂冬池山莊竟然還有這般地方,定然非同尋常!必有內因!」  飛星想了想,說道:  「我覺得這恐怕是巧蓮真人私下所設。」  「為什麼?」陽春說著,忽然意識到了什麼,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問道,「說起來她這幾天晚上喊你過去幹嘛?」  飛星沉默片刻,說道:「真人還是不知道的好。」  「為什麼!莫非是什麼見不到人的事?!」陽春臉色一變,羞忿慌張道,「你不會和她那那那那那、那個了吧?!」  飛星搖搖頭道:「我自然是逃了。」  「逃了?」陽春神色又一變,眉頭一挑,嘴角揚起,看著他微妙地輕笑了一聲。  飛星雖然不甚明白她這神情的意思,但總感覺她在嘲笑自己。  兩人來到一處走廊上,廊旁各個房內皆傳來大小不一的呻吟之聲。  「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……」陽春喃喃道。  飛星一番思索,說道:  「此處恐怕是供那些不被寵愛的男子洩慾的地方。」  「所以說你為什麼這麼覺得?」  飛星想了想,還是將自己受巧蓮的誘惑的事情告訴了陽春。  巧蓮的陰穴口見不到半點處子膜的殘餘,哪怕塞入四根手指也輕鬆平常,憑那誘惑人的熟練度來看,必然是房中老手。  飛星如今雖然還算單純,卻並不愚笨,從書中見過的各種類似的故事中三兩下便推斷猜測出了事實的一角。  「這夏嶺宮中眾多真人皆迷戀巧蓮真人,可她雖放蕩,一人卻也……應付不過來這麼多人。」  事實也確實如此,此處的男子大多是迷戀巧蓮卻不被她喜歡,或是已經被玩膩了的。  像是雲昌這樣正得寵的男子便基本不來這裡——至少在飛星來之前是這樣的。  陽春聞言不解,巧蓮雖美但與三位師姐都有一定差距,如何能令男子為她痴迷到這般地步這般的?  要說誰能以容顏魅惑眾生,恐怕……  她看向身旁的飛星。  話說——  「她真對你有意思?我看她長得也不差呀,你為什麼逃了?」知曉飛星什麼都沒幹後,陽春反倒更好奇了。  「不感興趣。」  「不感興趣?嘶……你莫不是——!」  「不是。」飛星搶答道。  這一間間房屋皆不掩門,任由來往之人觀看。  陽春來到一間房門口,偷偷望向房內。  只見一男一女正在地上忘我交合。  那女子仰面朝上,一條粉舌吐露在嘴角,兩條雪練般的玉腿高抬,兩團玉乳隨著男子的抽插不斷搖晃著。  男子跪在她兩腿之間,雙手抱著她的蠻腰,正九淺一深地耕耘著。  「啊~~快些……再快些~噢噢噢~好夫君~~真是肏死奴家了……」  那女子似乎還有理智,牝聲浪氣嬌吐著淫語,男子則已全然沉浸在慾望之中埋頭苦幹。  飛星看著二人的動作,輕聲道:  「這一式名為翡翠交。」  陽春頓時俏臉一紅,趕忙快步離開,又來到另一間房裡。  這房中有一男二女,其中一女已癱軟在地,陰穴一張一合,抽動不已,濃濃的元精還在從裡頭湧出。  另外兩人位於牆邊,女子趴在地上,男子跪在她背後,雙手正環抱著她的腰身快速抽插著。  「嗯嗯~~夫君~~慢些~~奴家的小屄都要被夫君肏翻出來~~啊啊~~嗯嗯……」  「這一式乃是白虎騰。」飛星又在陽春身旁給她講解道。  陽春看了他一眼,又換了一間房。  房中女子仰臥在床上,男子跪在她雙腿之間,雙手從下方將她的雙腿架起,並伸到腰部將其肥臀壓向自己的雙腿。  「真人~~好深啊~~真人頂到奴家的胞宮了~~噢噢~~奴家要升天見仙人了~~噢噢……」  「這大概便是玄瞑鵬翥。」飛星講解說道,心中卻想著修仙者意志堅定,究竟是什麼導致這些男子這般沉迷肉慾呢?  還有黎光真人被丑梅抓走後說是要懲罰他,怎麼也被帶到了這裡……  牆邊還有一名等待寵幸的侍女轉頭看來。  陽春一驚,好在她頭腦靈光,立馬反應過來,靠在飛星懷裡,裝作與他親昵的模樣實則趁機將他拉走。  此類情景在此處舉目皆是。  兩人穿過這一條拐角處,陽春忍不住說道:  「你這些都從哪學來的!」  飛星老實道:「書上有寫。」  「什麼書呀!莫非是玉霜師姐給你的!?」  「之前在金榕島上,我向泗風子借了些書來看,他直接送了我一些,裡頭有不少書記載了這方面的知識。」  陽春疑惑地皺了皺眉頭,是合歡修的典籍嗎?  飛星說著,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幾本。  陽春看了過去。  《春娘傳》《玉肉記》《魍河艷夢》《俏寡淫史》……  「這不都是淫書嘛?!」  陽春紅著臉,低頭瞥了一眼他的胯下,並未見到異常,不由說道:  「你是不是淫書看多了,對這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?」  飛星說道:「我對那些女人沒興趣,自然沒反應。」  「那你對誰有興趣?丹楓師姐?」她捂著笑開玩笑道,「玉霜師姐?總不會是廣剎師姐吧?」  飛星沉默下來。  陽春見狀神色一凝,低聲道:「你不會真對我哪個師姐……」  飛星沒有回答,而是問道:  「真人怎麼不喊她們師叔了?」  「沒意思,自欺欺人罷了,而且我現在覺得也沒必要裝年輕……」她低下頭來,不知是這段時間裡有了什麼感悟,令思想轉變了。  飛星感嘆道:「真人若是再懂事些就好了。」  「你別怕呀!要是出了事,我會……」  陽春眨了眨眼,忽然意識到飛星也是金丹境了,而且從之前在金榕島那一戰來看,好像比她還厲害。  他怎麼修煉這麼快,而且還這麼厲害?  飛星說道:「若出了事,我會保護真人的。」  陽春小臉微紅,靜靜看著他,出人意料地聽話點頭。  飛星問道:「真人就不好奇嗎?」  「好奇什麼?」  「我的……一些事情。」  「你要是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,不想說我問了也是自討沒趣。」  飛星沉默片刻,說道:「等時機成熟了,我會告訴真人的。」  「嗯。」陽春點點頭,微微一笑。  「但果然真人還是在再懂事些就好了。」  「我已經很克制了!這裡面一看就不對勁嘛……」陽春噘著嘴說道。  兩人正在交談著,忽然一名男子迎面走來。  那男子容貌俊美,身形健壯,英姿奕奕,雙眼頗為清朗。  他身後兩個侍女正嬌聲說道:  「真人別走嘛~」  「真人才剛來,怎麼又要走啊~」  「走開走開,別來煩我。」  那男子不耐煩道,兩名侍女卻不依不饒地跟著他。  他倒也只是口頭驅趕,並未動手。  只見他在經過飛星身邊時忽然停步,轉頭看向了飛星身旁侍女打扮的陽春。  「嗯……」  他雙眼一眯,向飛星拱了拱手。  「在下譚以空,不知這位兄台是?」  「在下……咫涯。」  飛星隨便編了個名字。  「咫涯兄可是近來才來此地?」  「在下前些日子才來,對此地不甚熟悉。」  「噢。」譚以空點點頭,他還想呢,自己怎麼沒見過這個戴帷帽的人。  男子戴帷帽確實少見,他覺得這位咫涯真人應該是羞於在此地露臉。  不過也沒關係,過段時間他自然就百無禁忌了。  兩人交談一番,飛星得知此地確實都是些不得巧蓮寵愛之人流連之地,還從譚以空口中知曉,他曾是最受巧蓮喜愛的男子。  譚以空在談論這事時,神色十分驕傲,眼底還透著一抹病態的狂熱。  「之前雖說真人最寵幸那雲昌,卻也沒忘了我,隔個兩三天我便能與真人一聚,可如今  ……」他抱怨著,嘆了口氣。  「如今怎麼了?」  譚以空搖搖頭,臉色忽然陰鷙說道:「前些天有個叫飛星的,估計與咫涯兄差不多時候來此,聽說他容貌極佳,一來便去勾引真人,將真人迷得神魂顛倒,這些天他夜夜被真人喚去,指不定吹了多少枕邊風呢!」  陽春聞言看了飛星一眼。  飛星輕聲道:「那此人可真是……壞啊。」  「剛來有些新鮮感罷了!」譚以空鄙夷說道,「雖然我未曾見過他,但聽說他原是凡俗間賣身的相公呢!仗著自己有些床上功夫,時間一長必遭真人嫌棄!」  飛星沉默不語。  「噗嗤——」陽春忍不住笑了出來。  譚以空看向她,眼底泛起了光彩。  「咫涯兄,我看你身邊這丫頭年少青澀,必然不熟人事,我身後這倆淫婦功夫可了得,你若有意,我便將她們讓與你,如何?」  此言一出,飛星立馬感受到拉著自己手臂的那雙手的力道一下子大上了許多。  「真人~」他身後兩人聽了,紛紛朝譚以空噘嘴撒嬌。  譚以空皺眉道:「我觀咫涯兄談吐不凡,頗有風範,怎麼,你們瞧不上咫涯兄不成?!」  二人聞此言,倒也不敢說話,只是捨不得譚以空這張俊美的臉。  不過這咫涯真人的聲音倒是更好聽許多,想來臉也不會太差吧?  兩人想著,向飛星投去了希冀的目光。  「謝譚兄美意,只是人數太多,我也應付不了……」  「這好說,你將身邊這女子給我便是了。」  譚以空笑道,便朝陽春伸手而去。  「慢!」  飛星連忙伸手擋住。  譚以空微微一愣,隨後坦白道:  「其實不瞞咫涯兄,我方才便看中此女了。」  他看中陽春倒不是因為她容顏出彩,只因此地女子大多淫蕩十分,像陽春這樣略帶青澀、青春少女模樣的極為罕見。 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,飛星還納悶他忽然停步,跟自己聊了這麼多呢。  「真是不巧啊,譚兄。」飛星說道,「她也是我精挑細選的心儀女子。」  陽春低頭眨了眨眼,雖然知道飛星此刻只是在說藉口,但自己聽到這話,內心卻……  譚以空聞言,眉頭微微一皺。  「那……比如你我二人共同享用一番,如何?」  「實在抱歉,在下只好獨酌。」  譚以空眯了眯眼睛。  要是放以前,自己在這夏嶺宮裡呼風喚雨的,還用像現在跟這個初來乍到的傻缺廢這麼多話?  「咫涯兄可能不知道啊,此處可不講究什麼先來後到。」  他陰鷙說著,隨後看向陽春自信而溫和問道,「在我與他之間,你更願意與誰一度春宵?」  既然你不識抬舉,那也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。  譚以空此刻完全無視了飛星的存在,與陽春對起話來。  「姑娘若不好意思直說也無妨,此次先來我這裡,晚些再補償他……」  他話還沒說完,陽春便給出了答案。  「他。」  「啊?」譚以空眨眨眼。  「我跟他!」  怎麼回事?她也是新來的,沒聽說過我的名字嗎?  可就算如此,我的長相她總看見了吧?難道我還不如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傢伙?  「姑娘,你可別這麼快做定論,再好好想想……」  陽春小臉紅撲撲地兇悍道:「你再問一百次我還是跟他!」  飛星也開口道:「譚兄可不能奪人所愛呀。」  譚以空想不明白,疑惑道:  「姑娘某不是被他給威脅了?」  「譚兄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  飛星有些無奈,這人怎麼這般執著?  譚以空見陽春不說話,以為自己猜對了,於是正色說道:  「姑娘放心,有事便與我直說,我現在就可以去見巧蓮真人,將事情都告訴她!膽敢在……」  未等他說完,只見陽春抬起雙手,摟住了飛星的脖子,將身軀緊緊貼在他懷裡。  她解開他領口衣扣,張口親吻著他的下頜,而後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脖頸。  飛星微微一愣。  演戲要做到這般地步嗎?  他心中一凝,於是雙手環抱住陽春,當著譚以空的面,低下頭去。  幔紗之中,飛星正在親吻起陽春的耳朵。  陽春的身軀隨之緊繃起來,親吻飛星的動作卻沒有停下。  譚以空見狀神色一凜,重重地冷哼一聲,便邁步向前走去了。  身後二女仍然跟著他,三人離去之後,飛星這才停下動作,陽春卻沒有停下,還在地輕吻著他的鎖骨,不時從口中發出輕微的嚶嚀聲。  「真人,他們走了……真人?」  飛星連喊幾聲,扶著陽春與她分開。  他低頭看去,只見陽春神色恍惚,雙眸朦朧。  「真人……?」  他又喊了幾聲,卻發覺陽春的臉與自己越來越近了。  途中,陽春的視線逐漸清明,然而直到兩人的嘴唇即將接觸,飛星才反應過來。  他赫然發現並不是陽春動了,而是自己剛才低下了頭,此刻還在撫摸她的臉頰。  她只是沒動而已。  飛星連忙鬆開手。  兩人分開,陽春轉過身去,肩背微微顫動著。  真人剛才是愣住了吧……還好最後自己反應過來了,險些釀成錯誤。  飛星扶著自己的前額。  我怎麼會對陽春真人……  自己果然是出了些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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